据西班牙《国家报》网站5月26日报道，由9名研究人员组成的小组26日展示了“世界上最古老的人类指纹”的图像。这枚指纹的主人是一名成年尼安德特人，大约4.3万年前生活在现今西班牙塞哥维亚地区。这是一枚单独的呈现红色的指纹，留在一块卵石上。研究人员推测，这名尼安德特人之所以选择这样一块卵石，是因为石头的纹路看上去很像一张人脸，有两只眼睛和一张嘴，所以此人用赭石颜料在人脸的鼻子部位留下了一个圆形。研究人员在报告中指出，“这块卵石可能是已知最古老的人类面孔的抽象画之一”。但也有一些专家对此表示怀疑。

西班牙最权威的科学机构西班牙国家研究委员会在一份声明中指出，“这一发现代表了世界上最完整、最古老的人类指纹，它明确归属于一名尼安德特人。尼安德特人以象征性为目的而故意使用颜料的行为，使得这枚卵石具有了独特性”。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专家则指出，“单独一个圆点不能作为象征性证据，还需要重复出现的模式加以佐证”。这名专家认为，单独一枚指纹“几乎不可能”具有象征价值，这也说明了为何这项研究成果在被德国《考古学与人类学》杂志发表之前，曾遭受多家科学杂志社的拒绝。

这块卵石是在2022年7月对西班牙塞哥维亚埃雷斯马河河畔的一处考古遗址进行挖掘时发现的。这处考古遗址曾发掘过欧洲最后一批尼安德特人使用过的石器，因此研究人员认为，根据这处考古遗址的年代测定，这块卵石是“伊比利亚半岛上最后一批尼安德特人彻底消失前不久有意为之的作品”。

西班牙地质和矿产研究院和萨拉曼卡大学也参与了这项研究。该研究采用了多学科的方法，包括扫描电子显微镜和多光谱分析等技术。研究得出的结论是，红色颜料是外部涂抹上去的赭石，不属于卵石的天然成分。

西班牙地质学家安德烈斯·迭斯认为，“这确实是一枚指纹，但比这枚指纹更重要的是，它呈现在一个物体上，这个物体不是被当作锤子或铁砧来使用，而是为了创造人类首个艺术表现形式”，即在可移动物体上而不是在岩壁上创作的可移动艺术。

研究人员承认，“这并非首枚被确认的尼安德特人的指纹”。1963年在德国一处考古遗址的树脂残留物中发现了尼安德特人的一枚指纹，距今大约4.3万年至8万年之间。德国马格德堡警方对这枚指纹分析后得出结论，它是一枚由拇指边缘留下的指纹。

但是，西班牙马德里康普顿斯大学史前、古代历史和考古学系研究员戴维·阿尔瓦雷斯·阿隆索认为，几年前德国发现的尼安德特人的指纹是留在树脂残留物中，而这种树脂通常用作胶水，因此很可能是无意间留在实用物品上。与之相比，西班牙发现的这枚指纹“来自象征性的行为，因此更加独特”。

研究人员指出，这一发现不仅强化了尼安德特人具有符号思维和抽象能力的假设，而且开辟了将现代法医方法应用于史前符号行为研究的新方向。（编译/王萌）